小超是刘关荣的心头肉,“儿子自小就和我最亲,我和他母亲离婚后,他也坚持说要和我在一起。”在小超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后,刘关荣并没有嫌弃儿子。“我想了很多办法想给他治病,医院说需要先交4万元,我辛苦打工一分一分地攒。儿子是非婚所生,没落户,我又想了很多办法给他落了户,希望能给他买上一份医疗保险。小超也很争气,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保持前三名。虽然身体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健康,小超也尽力照顾好自己,不给父亲添麻烦。
治病救命钱起争端
迁怒孩子动杀念
小超有病的事,张继琼也知道。那时,她告诉刘关荣,会帮他一起攒钱。可是,当张继琼无意中看到刘关荣的存折时,她却提出,想用这些钱来买套房子。
“我当然没答应,我儿子的救命钱,凭什么帮她买房子?”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,以后也多次为此事争吵,刘关荣有了分手的念头。“我觉得她很自私,但我没直接表达过,不晓得她感觉到没有。”
刘关荣怎么都没想到,这些争吵,最终导致了张继琼将怒火迁移到小超身上。
10月3日晚,刘关荣和张继琼到大板桥派出所报案,称儿子从2日早上出去玩耍后,一直未归家。管警官接待了他们。“当时张继琼给我的感觉很奇怪,因为据他们说,小超离家时,刘关荣在睡觉,最后见到小超的人就是张继琼。然而就那么十多分钟的事情,她翻来覆去说不清楚,而且有点故作焦虑的样子。”管警官请他们先去小超的同学和朋友家去寻找,因为一个9岁的孩子,有一定的思维和防范危险的能力,且玩耍忘记归家的可能性较大。
第二天,他们俩又来到派出所,孩子依然不见踪影。管警官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一般,孩子极有可能发生意外。“张继琼的表现更让人疑惑,一般父母找不到孩子,根本不会往最坏的方向想,但她却一直强调,小超喜欢捉鱼摸虾,可能掉到水里了。”
语无伦次大呼冤枉
兜圈子制造溺水假象
当天上午,刘关荣和张继琼将寻找重点放在了家附近的河边,而管警官则开始了走访。调查发现,小超失踪的当天上午,曾有人见过张继琼用单车带着他外出,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她就走了。
当民警向张继琼求证这一情况时,张继琼没有做正面回答,反而语无伦次地说有人在冤枉她。她的表现引起了民警的怀疑,但仍无确凿证据,只能让她回家,并告诉刘关荣:“她说去哪里找,你就跟着去。”
10月5日,天还没亮,张继琼喊起了刘关荣,两人来到了宝象河上游,没过一会,刘关荣听到她大喊了一声,回过头一看,张继琼站在水中,手中拿着小超的一件运动衣。民警赶到了现场,张继琼肯定地说,小超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出去玩耍的。但民警很怀疑她的说法。“如果脱衣服下水,不可能只脱外衣,如果是穿着衣服落水后,外衣又不可能被水流冲掉。”从早上8点到中午12点,民警沿河岸搜索,除了张继琼发现的那件外衣外,再没发现小超留下的任何线索。
埋尸案真相大白
自觉不公举石行凶
5日晚,民警再次传唤了张继琼。张继琼心事重重,无论被问到什么问题,她都要几秒钟后才反应得过来。在放她离开前,民警请刘关荣做张继琼的思想工作,如果有什么隐瞒的情况,及时与警方联系。
10月6日上午,刘关荣打电话到派出所,称儿子的尸体找到了,凶手是张继琼。“晚上,我一直在逼问她,小超到底到哪里去了,后来她说让我代替她坐牢,并让我把存折密码告诉她,我都答应了。她这才告诉我,小超已经被她害死埋在山上了。”
当天下午,刘关荣带民警来到山上,在指认现场时,张继琼跪在了小超的尸体前。她说,那天上午,她骗小超去采菌,环绕了一圈看到四下无人后,趁小超不备举起了石头。“我看到血从他头上流出来,小超问我:‘妈,你要干哪样!’我一下子就后悔了,但已经不能停手了,他若活下来,肯定告诉他爸爸,我说:‘妈对不起你。’”
张继琼说,她杀了小超,是因为觉得不公平,不仅刘关荣的存款得给小超治病,而且小超已经很大了,怎么对他好,都养不亲。
“我后悔死了,如果当初没让这个女人住进来,小超现在还好好地活着,但我怎么能想到,她会害死我儿子。”这个月月初,小超的户口通过审核,落在了刘关荣名下,“我去领证时,公安局的人说,其实不用落了,人都死了,落了也要消户,我就说,要落的,他是我儿子。”
民警印象:“她对金钱看得很重”
对大板桥派出所的民警来说,张继琼并不陌生。此前,她曾因与前夫在争吵时,双方大打出手,闹到了派出所。“她和前夫也是今年年初才离的婚,两人结婚也有十多年了,感情不合的原因据我们了解,还是因为经济问题,她对金钱看得很重。”
民警介绍说,其实张继琼的经济状况在当地还算过得去,有自己的房子可以收取租金,闲时打零工也有收入。“她并非想象中那么凶恶暴躁的女人,有小学文化,对自己的女儿也很好。也许,一次失败的婚姻,生活中的不如意,给她的压力很大,让她的性格变得有些扭曲。办案民警猜测,小超的存在,让张继琼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生活,她想不通,最终残忍地夺去了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,“错,就错在她太自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