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变的是廉江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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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03-11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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廉江讯 一种艺术在北部湾畔流行,它用木偶表演 ,风格独特,人称廉江白戏。白戏发源于营仔镇曲龙村,有200多年的历史,近年影响不断扩大:中央台记者对它作专题采访,并全程播出;《赵康胤下南塘》被录成光盘, 远销香港、日本、新加坡等地;由于有白戏,营仔镇被评为“广东省文化艺术之乡”。最兴盛时,全市有白戏剧团200多个,还有一个专业剧团。现在,我市还有剧团70多个 ,经常组织外出表演,影响波及整个广州话方言区 。
一种风俗源于白戏
曲龙村在九州江冲积平原,离营仔镇区10多公里,离安铺镇区有6公里。村外是野地,稻田中有杂树点缀,空旷而寂寞。据了解,吹笛子、唱山歌曾是这一带村民的习惯。
清乾隆末年,村中有个歌手叫黄世源,他常唱民歌与大家同乐。后来吴川木偶戏流入,他模仿着组成小型班社,一人主唱,一人舞木偶,一人敲竹筒就演出。清嘉庆年间,黄世源后代黄明中受外地戏曲的启发,用当地勒古制成二胡为演出伴奏,后来,又加进横箫、月琴 、锣鼓 ,伴奏的艺术含量更高,这就是白戏的雏形。200多年来,每逢神旦节日,村民都请白戏剧团助兴。这,成了北部湾畔独有的风俗。
曲龙村,人们坐在一起,就不由自主地要“来一首”。在村前屋后,在田间溪边, 常常歌声嘹亮,舞起来也如痴如醉。其实,舞的木偶是用一块破布缠三条麻骨,敲打的乐器是个瓦盆。还有,一边烧火一边敲褒盖唱戏,粥煮成了糊;看戏不知日夜,饿死老母猪;妇女唱《送夫》,一边唱来一边哭......这类故事在曲龙村一带并不少见。 脚本用不着专门创作,人们在故事中渗进山歌、俚语、诗对,配乐就演,自演几次,增删几次就可以出台。以后,在演出时随机调整,它就逐渐成型。或者如人们所说的,一个梦、一个笑话就能激起灵感,一个新的戏本就产生。
戏在生活中,生活在戏中
唱戏大多是兴趣所致。一个戏班少则6人,多则8人,常被用汽车、手扶拖拉机载去唱戏,近到安铺、遂溪,远至柳州、防城。以前,人们挑戏箱走路去,走在前头的,在路口插青当路标,后面的就跟着走。演出的地方在庙堂前,或在村外空地,用帆布围起来,摆上桌子,就有了戏台。以前,演一本戏的报酬往往是一畚箕咸鱼,或一箩番薯,但人们也乐此不疲。近年经济发展,生意门路多,但它始终能站稳脚跟,还能发展 。
俗话说:“台上三分钟,台下三年功。”村民都非常用功, 就学出了许多故事 。有人学戏正在兴头上,天噼噼啪啪下雨了,晒着的谷子还没收,而他竟忘了。半年的劳动给一场雨冲了,他老婆气愤不已,把二胡都砸掉,把他嘴打歪,一场家庭大战立刻爆发。最后,还是唱戏赔礼才解决问题。至于学戏敲烂褒盖这类事,实在太多了,以至于营仔圩里曾经有人专门卖褒盖。白戏是靠跟班学的,并没有专门的学校。曾经,垌口村有一个村长也学戏,拜张彪为师。张师傅人好艺高,但有一个缺点,就是脾气不好。一天,他们要回垌口村演出,村长请求师傅在演出时给点脸,张师傅满口答应:“你虽然是我的徒弟,但毕竟是村长,会不给你面子?”可在演出时,依然出了洋相。村长捧的偶像晕错了地方,师傅想过去指点一下,村长以为师傅要打他,收回偶像当武器,惶惶地说:“来吧,来吧!”一时,戏进入僵局。从此,这事成了笑话。
白戏 ,在变革中发展
改革,让白戏有很强的适应性。白戏原有骂人的话,比较粗,后来在演出时删掉;以前的唱段接近山歌,音调普遍哀愁,后来,其表现手法不断丰富,能根据剧情确定基调,戏的韵味更足;在以箫、勒古胡为自己特色的基础上,引入锣、鼓、唢呐等乐器。60年代人们再改革,用人代替木偶表演,也曾风靡一时,其中《红梅迎春》讲一个男嫁女娶的故事,这种当时的新风尚至今还让人津津乐道。其他的探索也在不断进行,使白戏魅力无穷。
白戏不断改革 ,但特点始终不变,它与粤剧、雷剧以及客家木偶戏都有质的区别。白戏经常出外地表演,但用的始终是廉江口音;艺术手法不断丰富,但始终没法与西洋音乐融合;二胡要用本地勒古制成,若换为其他的,观众就不感兴趣。它内容大多教人为善,粗犷中含娇润,浅显、清楚,没有字幕但能让人听得清,也能让没有文化的人看得懂。这点就比不少艺术要强。此外,它巧妙处理好节奏、剧情、锣鼓、音乐与唱腔之间的关系,表演杨家将、包公案等戏剧很受欢迎。
在廉江,特别在营仔镇,不少领导也是白戏戏迷,与艺人交情很深。白戏有什么活动,比如组织到省城演出,我市文化部门、营仔镇政府都大力支持 。 白戏的根在民间,它能适应不同的形势,艺术含量也不断提高。(李廷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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